第26章-《从此男主改拿绿茶剧本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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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太监手一顿,回头看向裴凉,面露骇人惊慌。

    裴凉来到一个装饰花瓶面前,伸出手指轻巧推倒,花瓶落地发出清脆的声音。

    加上太监的异动,整个大厅短暂的安静了下来。

    裴凉说完那句话没有再搭理太监,而是来到顾修面前,他前面的案几上放的正是那包被搜出来的毒药。

    只见裴凉伸出小指,在上面沾了一下,然后放上舌尖。

    众人惊呼,第一反应是她畏罪自杀。

    但片刻后,裴凉却并没有如同池掌柜一样暴毙身亡。

    所有人震惊,掩在人群里的一个人,更是瞳孔一缩。

    顾修便招来仵作:“这可是那毒药?”

    仵作拿手指撵了撵,又闻了闻,摇头道:“这只是普通面粉。”

    裴凉对顾修道:“侯爷,此事干系重大,方才均是池家一面之词,虽则看似证据确凿,但我这里也有理论之处,恳切侯爷容我辩护。”

    顾修没料到都这样了,这裴掌柜居然还淡定如常,便越发好奇她如何破此局了。

    于是便点了点头:“准。”

    裴凉又道:“那侯爷可否先控制住几个人?”

    “哦?这是为何?”顾侯爷道。

    “这几人暗藏人群中,仿佛毫不起眼,然每每到关键时刻,都积极发表高见,且喜欢在场中走动,便是在这个位置说几句话后,会立马换到另一个地方,且还会变换音色,以免让人看出左右意见的来自于几人。”

    “他们于我第一楼是生面孔,但一开始却极力维护,比那经年老客立场还坚定,仿佛对我第一楼了解无比。”

    “在池夫人说出技法暗号惹争议时,也是一力维护,甚至不惜与周围客人争辩,只是这次便言之无物,仿若胡搅蛮缠了,更甚至出口狂妄,话语间仿佛我祖父自封天下第一般。”

    “最后是这毒药出现之际,在如此铁证之下,还能信任我裴家,我这厢道生谢,只不过面上劝人冷静思考,实则却污蔑诸多开店老板的忌讳,试图拉人沉沦,将本就躁动的众人挑动得更是怒火中烧,恨不得与我裴家划清关系以示清白。”

    反装忠,捧杀,拉人共沉沦,这一步步的操作,看似都在替裴家说话,但却是步步将原本对裴家信任不已的客人,推到了另一边,如今甚至已然心生厌恶,恨不得这裴家的第一楼立时倒闭。

    顾修没料到这般重罪的指控前,裴掌柜居然还有空关系全程的舆论走向,只是他见多识广,自然知道这种把戏其实是存在的。

    比如邪教教会,叛党乱军,多有这煽动之举。

    回忆一番,仿佛确实如裴掌柜虽说,早的不提,便是那毒药出来之后的一些言论,确实还犹在耳边。

    那时候便是他都很怀疑裴掌柜,还在惊奇居然这时候还有人能稳站她一边。

    于是顾修点了点头。

    都不用他的人手出马,二楼顿时翻身跳下数人,将早已盯死的那几个托儿摁了出来。

    众人一看,确实是生面孔,周围谁也没有见过他们。

    只是这也不能说明什么,万一只是好事者搅屎棍呢,看热闹的也不是没有这等不嫌事大之人。

    顾修也道:“裴掌柜,单是如此怕是不能证明你清白。”

    裴凉却笑道:“侯爷稍安勿躁,对方打了数道死结,我自得一个个解开。”

    接着她看向那老太监和天香楼退休的徐老道:“您二人,一个与裴家情分深厚,一个事关生死,绝不会平白无故诬陷于人。”

    众人一听更一头雾水,这替自己辩护,怎地还认可对方的话了呢?

    “所以若要你们背弃良知,甚至放弃性命,肯定天平的另一端是难以想象的筹码。”

    “钱财,恐吓,子孙出路,无外乎如此,我回京时间尚短,幕后之人是近期发难,不可能做长远之计,因此二位近日家中是否重大变故,子女可有钱财往来,或是有谁得到难以想象的前程,都很好探查。”

    “想必二位也知道,我裴家在京中并非无依无靠之辈。若我是幕后黑手,为了杜绝后患,不但不会兑换许诺你二人的好处,还会将其赶尽杀绝。”

    说着裴凉看向老太监腰间的香囊,她笑了笑:“真是贤惠的手笔,全公公您说您白发人送黑发人,孤苦无依,可见不尽然。”

    “您已风烛残年,想与自己珍视之人留点钱财,以保证日后衣食无忧,这无可厚非。只是您觉得短时间内别人能查出来的东西,我的人能查不出来?因此为免节外生枝,你觉得你舍身赴死后,她会如何?”

    全公公脸色苍白,嘴唇发抖,整个人都摇摇欲坠。

    裴凉下一句话声音却突然拔高,像是说给他听,又像是说给人群里的某个人听一样——

    “不过不用担心,从您出现开始,我的人便已经循着找去了,当然还有徐爷,您家也一样。”

    “您两家具体情况如何,稍后便知,如果有人想杀人灭口,从命案开始的时候天香楼便封闭禁止出入,怕也是晚了。”

    “不过便是真的得手,那也正好证明我所言非虚。”

    藏在人群中的厉目眦欲裂,如何也想不到怎就片刻之间,陷入进退维谷的反倒成了他。

    接着裴凉又看向池家,笑道:“池大厨好魄力,竟选择断尾求存。”

    “不过您的选择我倒是赞赏,比起留着蛀空家业的败家子,还是选择培养下一代传人,方是延续之道。”

    “只是可怜池掌柜,恐怕到死还以为只是受点小罪的事呢。他屡屡吊人胃口,恐怕也是幕后黑手根本就没告诉他所谓的手艺记号在哪儿,否则以池掌柜那说话水平,怕早兜不住了。”

    这话一出,该懂的人都懂她在说什么。

    但裴凉却偏偏不直接揭穿,甚至道:“与全公公和徐老他们同理,你池家冒着这般危险构陷罪名,自然不是生意做得好好的活得不耐烦了。”

    “咱们这种百年家业,所谓命根子无非两样,一是举家性命,二则是你醉阳楼了。”

    “你们是何处把柄被人握在手中?或是两者皆有?放心,这也好查。”

    池家人齐齐脸色大变,便是嘴皮子最利索的池夫人也开始结巴。

    “你,你莫要颠倒黑白,我池家从始至终想证明的,无非是你裴家偷学我池家技艺,至于其他人,我们只是有那怀疑,找上他们,他们便这么说了,与我们何干?”

    裴凉见状,便知道这培训还是不到位,厉深还是没能想到一切可能出现的结果。

    不过这倒也是,她几年前才是区区一个酒楼当家,消失磨炼技艺,莫说他,便是一直与裴凉有书信往来,且早知她本事的师飞羽,都大大的误判了她的本事和资本。

    更何况印象一直停留在之前的厉深?

    只不过他这番下手,也不可谓不绝,确实如果一般人的话,这会儿已经被下入大牢,百口莫辩了。

    裴凉笑了笑:“你池家说我那剔除胸鳍之法,是因偷学技艺的时候,囫囵学过不明所以,简直笑话。”

    “在场食客都能看出那胸鳍剔除与否对活拆鱼完全无碍,难道我祖父会看不出来?”

    “便告诉你们,我祖父根本没那习惯,这只是我,幼时处理鱼不小心被胸鳍最前端的硬刺戳破手掌,之后便一直存在忌讳,所以每每要先剔除而已,即便这只是个多余之举。”

    “你们说我裴家这是第一次展示,笑话,这段日子天天有客人定这道菜,日日都做,我后厨虽则大部分是老班底,但经营这般大酒楼,自然也会招纳新帮厨。”

    “酒楼繁忙,一应员工及其家属都住在后舍,最近也没空花销,稍后搜查一番,很可能便知道谁被收买了。”

    “即便一时半会儿搜寻不出证据,不过你池家也为,只有你们会在自己的技法上设标记吗?”

    “什么?”在场所有人一惊。

    池家人,尤其是负责做菜的池大厨飞速思考,回忆那活拆鱼中有无多余动作。

    此时裴凉却已经来到他们那道豆腐鱼面前,指着那道鱼的鱼头道:“其实根本不用细看,因为你拆解这鱼的时候,我已经注意到了。”

    “你们拆鱼头骨之前,是否在头骨底部转了一刀?以为意在松动紧实粘骨的头皮,好让后续脱落。”

    “其实不然,因为拆鱼骨时本就以鳃入手,那个动作根本就是多余的,割不割都不妨碍。如果这倒技法是你家的,你便是天赋不济常年练习,也该明白。”

    “但可惜不是,你也只是在我回京后段段时间内苦练其形,未及思考每一步这其中用意,因此便照抄无误了。”

    “所以,不是我裴家偷学你池家技法,倒相反,是你池家,偷学我裴家的。”

    这方才还是一桩桩证明裴家罪状的铁证,如何这会儿一件件全被她证明回来?

    那边两个证人的相关人等便是还没到,但见其表情惶惶,怕也是八九不离十了。

    没了那几个被押着的调动风向的人鼓吹,在场客人突然恍惚察觉,原来他们一直被当刀使了。

    还浑然不觉,自以为义愤填膺。

    不少人掩面羞愧,与周围窃窃私语。

    在人群里的魏映舒脸色更是由畅快转为不甘,不可置信那裴凉居然能在这种状况下翻身。

    明明都已经快把她打死了。

    可她和厉深都低估了裴凉的个性。

    她从来不是被动反击的类型,如今她俩困在这里,其实有张大网,也早已卷向他们了。

    因为裴凉这时候说:“池家,全公公,还有徐爷,几位因何无故发难,想来片刻后自有答案。”

    “另还有这毒药——”裴凉声音拉长,厉深顿感不妙。

    想要动一下,却突然听到裴凉的声音对着他:“话还未说完,急着动作是为何?厉公子。”

    人群中一个稍作了乔装,穿着低调,看面目五官倒是俊脸,但眉眼戾气不散的年轻男子回头。

    二人实际上并没有见过,只不过在这个时机,对方身份未免太好猜了。

    这等复杂的布局,一个不好甚至牵扯自己身家性命甚至魏映舒,厉深不可能不到场。

    然而他一进入第一楼被绊住,后面因死人裴凉得以正大光明封锁,格局他与外界的任何联系时,他便败局已定了。

    厉深面沉如水的看着她。

    便听她道:“还有最后毒药的事,既然在我第一楼找到的不是毒药,只是普通面粉,那么如侯爷所说,那毒药仍然可能还在这里。”

    “然后我突然想起来,这池家突然上门挑战,当初一众看热闹的宾客涌进来,人多手杂,伙计是先布置好外围,再用桌子搭建的擂台。”

    “也就是说,在这期间,在场谁都可能碰那沾了毒粉的桌沿一下。”

    “在场都是贵客,且大多数准备来第一楼吃饭,自然身上带有不少银钱,便会加倍注意自身,那么处理的难度就大了。”

    “因此,现在毒药很有可能还在那凶手自己身上。”

    有人便道:“不是我,我身上带了不少银两,格外注意自个儿袖笼荷包,我可以搜我身证明清白。”

    “也不是我,我与裴家往日无怨今日无仇的,怎会如此——”

    这话倒是提醒了众人,说起与裴家有仇的,那么在场嫌疑最大的可不就是——

    这时,所有人目光转向了原本在人群中冷眼旁观的魏映舒。

    在魏映舒茫然无知的下,却是厉深目眦欲裂的表情。

    完了——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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