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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所以她连装都不想装了，甚至直呼了楚香凝的名字。

    苏染的手紧紧地抓着手机，瞳孔都快涣散了，“你……你想干什么……”

    “不干什么，只是考虑到你们婆媳关系紧张，想帮帮你而已。”李雪辰想了想，说道，“不如这样吧，你骂她两句，怎么样？”

    苏染额头上的青筋都凸了出来。

    要她骂楚香凝？

    李雪辰是疯了吗？

    “你就是……就是不想让我进陆家的……门……”

    “是啊，我是不想。”李雪辰坦然承认道，“我从一开始就不想。苏染，你别怪我不择手段，这都是你自己作的。如果你早点儿退出，那不就不会有这些事了吗？是你自己不自量力，非要跟我争不属于你的东西。”

    看了看时间，李雪辰道：“之言出去多久了？你要是不抓紧时间打这个电话，不抓紧时间吃药，是想让之言回来看到你这个样子吗？”

    苏染痛苦地闭上了眼睛。

    不可以。

    绝对不能让陆之言看见她这样！

    她被毁了……要是陆之言看到的话……

    “我……我打……”

    最后，苏染没办法，只好按照李雪辰说的，打了这个电话。

    电话响了好一会儿，没有人接。

    苏染和楚香凝之间的关系不好，很少通电话，但是每次苏染给楚香凝打电话也基本上都是这样，有时候楚香凝甚至不会接。

    以前楚香凝不接电话的时候，苏染总会觉得不安，觉得惶恐，觉得不舒服。

    但是这一次，苏染却觉得无比安心，甚至希望楚香凝真的不要接这通电话。

    然而，下一秒，电话就被接通了，楚香凝的声音隔着手机传了过来：“喂？”

    为了方便自己听到楚香凝的反应，李雪辰还把手机开了免提。

    苏染心里重重地一颤，一抬头就对上李雪辰威胁的眼神，无奈之下，只好喊了一声：“妈……”

    阳光从落地窗照进来，洒在地上，地上铺着浅灰色的地毯。

    苏染穿着浅色的衣服，在地毯上，在阳光下扭曲成了一团，像一条苟延残喘的蛆。

    李雪辰看得心情大好，继续用眼神示意苏染该怎么做。

    要苏染骂楚香凝，苏染实在骂不出口，她忍住浑身的痛苦想了好一会儿，觉得跟楚香凝吵一架或许也能让李雪辰满意。

    于是她问：“妈，你为什么那么讨厌我？”

    两人很久都没有通电话，现在电话一接通，苏染居然劈头盖脑的就问这个。

    楚香凝愣了愣，说话的声音瞬间便凉了下来：“你说什么？”

    苏染的手用力地掐进了自己的胳膊里，以此来缓解骨头里那种蚂蚁啃噬一般的痛，尽量保持着清醒，把刚才的问题又问了一遍：“你为什么一直不想让我跟之言在一起呢？我到底什么地方配不上之言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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